白居易诗的舟船意象

时间:2022-10-17 10:50:33 白居易 我要投稿

白居易诗的舟船意象

  无论在学习、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都对那些朗朗上口的古诗很是熟悉吧,古诗可分为古体诗和近体诗两类。那么什么样的古诗才是好的古诗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白居易诗的舟船意象,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白居易诗的舟船意象

  白居易诗的舟船意象

  白居易诗歌中的舟船意象在反映生活内容上以行旅和娱乐为主要特色是,水行当中,诗人对舟船上的生活做了更实际、细致的展示。

  白居易是中唐士人的典型代表之一,亦是成就中唐诗歌的著名诗人之一。白居易的诗歌中有不少都写到了舟船,仅诗题当中,就有《小舫》、《重题小舫赠周从事兼戏微之》、《舟中夜坐》、《感苏州旧舫》等。舟船意象是较为常见又重要的一种诗歌意象,相比之前或同时代的诗人,白居易诗歌中的舟船意象在反映生活内容上,以行旅和娱乐为主要特色;在透显的精神内涵上,则以对虚舟的书写更见作者的思想特质。

  一、水上行旅:舟船江行的真切体验

  水路交通是唐代沟通南北运输的重要方式。白居易早年曾居南方,入仕后曾贬江州、任忠州,之后在长安、杭州、苏州、洛阳等地辗转,以上的生活经历决定了他的一生都和舟船打交道,其不少诗篇恰恰写到了大量有关水上行旅的内容。

  白居易自江州调任忠州,水路经由三峡,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上有万仞山,下有千丈水。苍苍两崖间,阔狭容一苇。瞿唐呀直泻,滟屹中峙。未夜黑岩昏,无风白浪起。大石如刀剑,小石如牙齿。一步不可行,况千三百里……一跌无完舟,吾生系于此。”(《初入峡有感》)水行之险,白居易从山高水深、峡窄速行、礁石遍布、路途长远等方面做了形象描绘。“常恐不才身,复作无名死”的白居易,正是在“吾生系于此”的情境下,寄希望于“楫师”、“完舟”,从而凸显了水上行旅中舟船的重要性。与多数被贬官员一样,白居易在赴江州贬所的途中难免出现一些低沉情绪:“江云暗悠悠,江风冷修修。夜雨滴船背,夜浪打船头。船中有病客,左降向江州。”(《舟中雨夜》)白居易集子当中有不少诗题都有“舟中”的字样,这些“舟中”,除了表现舟船娱乐外,多是白居易记录有关水上行旅的内容。诗歌中写到拖家带口乘舟船水上行旅的,据所见范围,杜甫是第一人,但杜甫的这种情形在诗中表现得并不算直接、突出;相比而言,白居易在其诗中就显得更显豁:“帆影日渐高,闲眠犹未起。起问鼓人,已行三十里。船头有行灶,炊稻烹红鲤。饱食起婆娑,盥漱秋江水。平生沧浪意,一旦来游此。何况不失家,舟中载妻子。”(《舟行》)相比杜甫全家漂泊的衣食无着,白居易在船上睡足、吃好,算是很舒适惬意。

  总的来说,诗歌中涉及舟船意象的篇目,在表现水上行旅时,常常突出其中的旅途奔波、辛劳及水上的凄清、个人的思乡怀人等。这方面内容在白居易不少诗中有所体现。需要说明的是,白诗中还有一定数量的篇目展示了水上行旅途中诗人在舟船上更细致的、较为生活化的场景,诸如食宿等,并透露出满足、舒坦的意思。同杜甫一样,白居易的一些水上行旅诗特别强调“舟中”,仅出现在诗题上的就有《初下汉江舟中作寄两省给舍》、《舟中李山人访宿》、《舟中雨夜》、《舟中读元九诗》、《江州赴忠州至江陵已来舟中示舍弟五十韵》等,这在一定程度上突出了舟船在水上行旅中的`位置并透露出了舟船在诗人心中的分量。他对舟船的这种“眷顾”,是其舟船娱乐活动的重要基础。

  二、舟船娱乐:适心悦情的重要方面

  水域是区别于陆地的又一处广阔的生存空间,而舟船则是这一生存空间中人类意志的主要实现载体。在水中船上,人们可以进行打鱼、客货运输、水战、娱乐等活动,舟船娱乐即是白居易诗歌中舟船意象在表现内容上的一大特色。

  无需否认,推崇杜甫的白居易像杜诗那样在《大水》、《海漫漫》、《盐商妇》、《隋提柳》等诗篇中涉及舟船的地方反映了底层民生、君国兴亡,但这些诗歌的数量并不多,不是白诗舟船意象的主要部分。以《琵琶引》为契机带来的重大转向,更值得注意。《琵琶引》作于元和十一年(816),当时白居易正贬居江州。从该诗中我们可以察觉到,此诗和序文中舟船类词语出现了多达7次:“闻舟船中夜弹琵琶者”、“主人下马客在船……移船相近邀相见……东舟西舫悄无言……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一般认为,本诗重在写出琵琶女的不幸及诗人自身遭贬后的郁悒。但不可忽视的是,诗人相遇琵琶女的机缘,却是送别宴饮时欲邀来弹奏琵琶佐饮娱乐,且丝竹宴饮这种娱乐的场所恰在水上舟中。

  如果说白居易这次舟船娱乐的动机与效果出现了背反或者不统一的话,那么经过江州时期的调整,他对政治担当尤其对于中央朝政的热情逐渐消退,在以后的诗歌创作当中,舟船娱乐的动机与效果就渐趋一致了。白居易在宝历二年(826)苏州刺史任上,为舟船娱乐专门制造了一艘小舫,并为此赋诗两首:《小舫》、《重题小舫赠周从事兼戏微之》。从这两首诗当中,我们只读到白居易对预期当中舟船娱乐的愉悦与满足:“浅水低桥去尽通”(《小舫》)、“舞筵须拣腰轻女”(《重题小舫赠周从事兼戏微之》)。十三年之后的开成四年(839),悠闲在洛阳的白居易还为自己曾经的小舫写下了一首《感苏州旧舫》,做了一番慨叹:“画梁朽折红窗破,独立池边尽日看。守得苏州船舫烂,此身合不衰残。”水域有别于陆地,是人类活动密度相对较为疏朗的空间,舟浮于水,舟中之人既能欣赏到水中及水畔的自然风光,又能享受到舟中茶酒、音乐、一两好友相聚的愉快。试读以下白居易诗句:“烟渚云帆处处通,飘然舟似入虚空。玉杯浅酌巡初匝,金管徐吹曲未终。”(《泛太湖书事寄微之》)王尧衢如是评此数句:“湖中烟渚甚多,处处可以通帆,水天浩渺,舟行似入虚空中,何其旷也!于此玉杯传饮,浅斟细酌,以领歌意,遍席迎送,已周一匝,而金管倚曲徐吟未终,真泛湖之胜事也。”人们不难为泛舟娱乐的轻快、悠然所吸引。

  诗歌中对于舟船娱乐类内容的展现,自汉武帝刘彻《秋风辞》至初唐的宫廷唱和诗,多是文人在参与帝王或者皇室贵族组织的诗歌酬唱活动中产生的;盛唐时期,诗人常沉沦不达,多在参与地方官僚组织的游玩、宴席上产生;中唐一些诗人跻身社会上层,文学活动早已由宫廷下移,以白居易为代表的中唐作者,自身所代表的阶层即成为不少舟船娱乐活动的组织者,诗歌中这类内容的表达少了一些堂皇富丽、典正拘谨,多了一些通俗细致、适性灵动。结合白居易水上行旅的体验,加上对舟船文化的濡染,随着舟船娱乐的展开,其在内心深处思索并形成的处世之道亦与舟船发生关联。

  三、虚舟:中隐处世的典型指称

  虚舟意象是诗歌中舟船意象下面的一个小类,出自《庄子》“方舟而济于河,有虚船来触舟,虽有心之人不怒”,其核心之意在于由虚舟触物而无害所引申之虚空无碍的处世态度,这在《全唐文》多篇文章中都有体现。“虚舟”最早出现在诗歌中,当是东晋庾蕴的《兰亭诗》:“仰想虚舟说,俯叹世上宾。”之后在陶渊明、谢灵运、孟浩然、高适、李白、杜甫等众诗人的诗歌中都出现过。白居易诗中出现了11次虚舟,即使除去3次表示人名的郭虚舟,仍是先秦至唐代诗人中出现次数最多的。

  白居易在《赠吴丹》一诗里认为“宦途似风水”,并称赞吴丹“君心如虚舟”。他在被贬江州以后,对世俗生活越来越在意与追求。就思想信仰而言,白居易对道教的炼丹服药、长生不死并不认同,反而对于佛教的圆通更加青睐,但这并不妨碍其对道家在处世乃至养生某些方面的认可。虚舟这个脱胎于《庄子》的带有哲理的语汇,正是他中隐处世的典型指称。元和中兴破灭以后,牛李党争激烈,白居易虽与两党人物都有交往,却超然于党争之外,自避于长安朝廷,流连于地方官与东都的闲职,颇有感慨地以诗自白:“只见火光烧润屋,不闻风浪覆虚舟。名为公器无多取,利是身灾合少求。”(《感兴二首》其一)。

  在白居易之前,诗僧皎然在《南池杂咏五首》当中有一首是专门吟咏虚舟的:“虚舟动又静,忽似去逢时。触物知无迕,为梁幸见遗。因风到此岸,非有济川期。”可稍加注意的是,皎然特别把虚舟这一类型与舟楫济川这一类型做了区分与隔离:“因风到此岸,非有济川期。”这一点在白居易诗中得到了继承:“良冶动时为哲匠,巨川济了作虚舟。”(《和杨尚书罢相后夏日游永安水亭兼招本曹杨侍郎同行》)白诗中不少舟船意象都充当了一种象喻,如“巫峡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太行路》)、“有如波上舟,此缚而彼牵”(《雨夜有念》)、“断痴求慧剑,济苦得慈航”(《渭村退居,寄礼部崔侍郎、翰林钱舍人诗一百韵》),其诗中不少虚舟亦复如此:“宦途似风水,君心如虚舟”(《赠吴丹》)、“身心一无系,浩浩如虚舟”(《咏意》)、“澹然方寸内,唯拟学虚舟”(《秋寒》)、“心似虚舟浮水上,身同宿鸟寄林间”(《咏怀》)。白居易这种象喻式表达,将虚舟视为学习对象、心灵境界的一种高度,无疑把赋予虚舟的情感浓度做了提高,亦将其精神意趣做了升华。

  四、结语

  白居易诗歌中的舟船意象在反映水上行旅、娱乐及较深层次透显的处世态度上,相比前代、同时代而言,都做了一些拓展,而上述三项内容之间,亦是相互影响、协同推进的,综合起来将白诗舟船意象的特色做了很好的凸显。白居易以平易流畅的笔调,反映更细致的现实生活,表达更旷达的世俗情怀,其诗中体现出的对舟船意象的书写方式,对宋辽金诗歌中该意象的精神风貌产生了重要影响。

  白居易简介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年又号称香山居士,河南郑州新郑人,是我国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有《白氏长庆集》传世,代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白居易祖籍山西、陕西、出生于河南郑州新郑,葬于洛阳。白居易故居纪念馆坐落于洛阳市郊。白园(白居易墓)坐落在洛阳城南香山的琵琶峰。

  作品主题

  题材集中是白居易讽喻诗的艺术特色之一。他一般只选择最典型的一件事,突出一个主题,“一吟悲一事”,主题非常明确。为使主题更明确传达给读者,或诗题下加小序点明主题,或“卒章显其志”突出主题。其次,白诗的艺术特色还表现在刻画人物上,他能抓住人物的特征,用白描方法勾勒出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但白诗的诗意并不浅显,他常以浅白之句寄托讽喻之意,取得怵目惊心的艺术效果。《轻肥》一诗描写了内臣、大夫、将军们赴会的气概和席上酒食的丰盛,结句却写道:“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这是一幅多么惨烈的情景。

  闲适诗和讽喻诗是白居易特别看重的两类诗作,二者都具有尚实、尚俗、务尽的特点,但在内容和情调上却很不相同。讽喻诗志在“兼济”,与社会政治紧相关联,多写得意激气烈;闲适诗则意在“独善”,“知足保和,吟玩性情” (《与元九书》),从而表现出淡泊平和、闲逸悠然的情调。

  白居易的闲适诗在后代有很大影响,其浅切平易的语言风格、淡泊悠闲的意绪情调,都曾屡屡为人称道,但相比之下,这些诗中所表现的那种退避政治、知足保和的“闲适”思想,以及归趋佛老、效法陶渊明的生活态度,因与后世文人的心理较为吻合,所以影响更为深远。如白居易有“相争两蜗角,所得一牛毛” (《不如来饮酒七首》其七)、“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对酒五首》其二)的诗句,而“后之使蜗角事悉稽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八)。即以宋人所取名号论,“醉翁、迂叟、东坡之名,皆出于白乐天诗云”(龚颐正《芥隐笔记》)。宋人周必大指出:“本朝苏文忠公不轻许可,独敬爱乐天,屡形诗篇。盖其文章皆主辞达,而忠厚好施,刚直尽言,与人有情,于物无着,大略相似。谪居黄州,始号东坡,其原必起于乐天忠州之作也。”(《二老堂诗话》)凡此种种,都展示出白居易及其诗的影响轨迹。

  诗歌理论

  白居易的思想,综合儒、佛、道三家,以儒家思想为主导。孟子说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是他终生遵循的信条。其“兼济”之志,以儒家仁政为主,也包括黄老之说、管萧之术和申韩之法;其“独善”之心,则吸取了老庄的知足、齐物、逍遥观念和佛家的“解脱”思想。二者大致以白氏被贬江州司马为界。白居易不仅留下近三千首诗,还提出一整套诗歌理论。他把诗比作果树,提出“根情、苗言、华声、实义”(《与元九书》)的观点,他认为“情”是诗歌的根本条件,“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与元九书》),而情感的产生又是有感于事而系于时政。因此,诗歌创作不能离开现实,必须取材于现实生活中的各种事件,反映一个时代的社会政治状况。他继承了《诗经》以来的比兴美刺传统,重视诗歌的现实内容和社会作用。强调诗歌揭露、批评政治弊端的功能。他在诗歌表现方法上提出一系列原则。《与元九书》中他提出了著名的“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

  他的这种诗歌理论对于促使诗人正视现实,关心民生疾苦,是有进步意义的。对大历(766~779)以来逐渐偏重形式的诗风,亦有针砭作用。但过分强调诗歌创作服从于现实政治的需要,则势必束缚诗歌的艺术创造和风格的多样化。

  创作主张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

  作品风格

  语言优美、通俗、音调和谐,形象鲜明、政治讽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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