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李白与李贺的不同之处

时间:2022-09-27 09:59:48 将进酒 我要投稿

《将进酒》李白与李贺的不同之处

  李白与李贺两首《将进酒》虽用同一传统内容创作,但无论从诗境还是从诗人在诗歌中体现出的精神面貌和性格都各不相同。李白痛快淋漓直抒胸臆,李贺外冷内热旨寓篇外,各显特色。两首《将进酒》都是诗歌王国里的两朵奇葩,给我们带来无穷美的感受与艺术的感染力。下面是《将进酒》李白与李贺的不同之处,供大家参考!

《将进酒》李白与李贺的不同之处

  《将进酒》乃汉乐府旧题,属《鼓吹曲饶唱》。它的传统内容是以劝酒为辞,写人们追求醉酒时的精神状态。李白和李贺都围绕这一传统内容创作《将进酒》。文人常有的怀才不遇人生易老、及时行乐等思想,诗中也都有所流露,但由于两位诗人所处的时代以及思想性格的差异,两首诗的风貌又有很大不同。

  先看诗境。李白的诗歌,一开始展现的是黄河由天而降,东奔大海的景象,和人生很快的由少变老,倏忽间青丝变为白发的过程。空间的广阔,时间的迅疾,使人震荡不安,而席间的饮者,不以散尽千金为可惜,不以富贵圣贤为羡,痛饮狂歌,飞扬跋扈。要学曹植宴客,纵情欢虐;要烹羊宰牛,一饮三百杯;要卖掉五花马、千金裘换取美酒,销尽万古愁,这种诗境,显得壮浪纵情,气势磅礴。

  李贺之作描绘的事一个花天酒地的宴席,盛酒以玻璃之杯,酒色如琥珀之浓,菜肴是珍异油腻的,伴以龙笛,鼓,美人歌舞。其声、其色、其味、其情都给人以兴奋和刺激,但它的描写所带来的效应不是使人精神发越、外向,通向广阔的天地,而是让人更加颓废,越发加重对狭小天地的依恋,密不透风的罗纬绣幕,把这片天地紧紧地包围,外界的景象又以春天日暮、花落如雨和荒冢古墓为标志,沉重地压在与宴者心上。这样,就造成整个诗境的局促与压抑,与李白诗境的扩大开张,大异其趣。

  再看诗情主人公的精神面貌和性格。在李白诗中,那雄伟奔放的黄河,象征性地体现着诗人的精神,它那非凡的气势,和李白浪漫不羁的性格之间有一种契合,黄河从天而落激浪翻腾,宛如诗人汹涌喷发的情感旋流。诗人感慨年华虚掷,但不是陷于悲观绝望,难以自拔,而是借助酒力,从愁闷中冲决而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这是何等的气派!不仅要用世,而且达到充满自信的程度。只有对自己的高材和价值有充分的估计,才可能有这种快意的抒发!在自作身价的同时诗人还纵欢历史。

  既看不起钟鼓馔玉的富贵,也不愿效法蹭蹬寂寞的圣贤,他要以典裘卖马换来的美酒,冲销历史上的贤愚不分、才智之士不得舒展怀抱的万古愁,从这里可以看出,酒在李白那里,给他增添了抗争的力量和信心。李白在醉酒中向封建社会充分表达了他的狂傲,发泄了深广的忧愤,这首诗读来气势磅礴酣畅淋漓,仿佛傲岸倔强,热情豪迈的诗人就在眼前。诗人抓住了烈士对酒的契机,突出表现了当时百感交集、心潮激荡和内在情感的冲撞、拼搏,但无论是悲秋还是欢乐,是愤郁还是自信,都以强有力的形式表现出来,绝不纤弱与气馁。它体现了不仅属于李白个人,同时也是属于盛唐时代的强大精神力量。

  历史发展到中唐,社会已无“大道如青天”的恢宏气象,平辈长于李贺的孟郊慨叹说:“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昔日的盛世景象,昔日的许多文士特殊际遇和荣宠,只能加深人们对现实的沮丧与失望。越来越多的士子感到精神空虚、内倾、醉生梦死、追求心灵慰藉、贪恋物质享受,逐步取代积极用世、意气风发的人生态度和豪迈乐观的精神。李贺生活的元和时期,知识分子的这种转变虽然还不曾普遍,但李贺因其特殊遭遇和心理气质,却在诗歌中较早地反映了这种精神状态,成为中唐后期最先表露晚唐诗歌征兆的作家。李贺的《将进酒》境界的压抑局促,反映了诗人心理的沉闷窒塞,精神的软弱内倾。

  诗人以极为新艳的词语,描写了槽滴朱红的美酒,烹龙砲凤的佳肴,龙笛瑟鼓的乐声,皓齿细腰的歌舞,极力铺陈,津津乐道。其场面之热烈,气愤之浓郁,以及语言节奏所传达的那种情绪之震颤,都充分表现了诗人在物欲驱使下心灵的追求,而这种追求与一般人的单纯追求物质享受又有不同,诗的最后四句,从极奢极欲的华筵掉转笔去写外部环境和诗人的内心活动,让我们看到,在兴致似乎是最高最浓的当儿,诗人心底上的浓厚阴影,于是暴露出李贺追求“终日酩酊醉”的思想逻辑,绝不是李白的“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求其名”,更不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而是落红如雨,青春将暮,何不珍惜那朱红的酒,那玉脂烹炮的美味,那轻歌曼舞的美妙场景,趁青春之时终日酩酊大醉呢?要知道“酒不到刘伶坟上土”啊!这与李白相比,心灵该是多么孱弱和灰暗!李贺所追求的,与其说是物秋,又不如说是一种麻醉,他有无穷无尽徘徊与生和死之间的忧虑和悲伤,与李白悲中见壮,虽然怀着万古愁,而仍对未来抱有充分信心是很不相同的。

  李白的诗,如黄河浑灏流转。那种任意挥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笔法,那种参差落错的句式,以及在诗中频频出现的奇伟的景象,巨大的数额,都显示了盛唐诗歌的气势魄力。李贺的诗,美艳紧凑,意向多为珠、玉、花、雨、皓齿、细腰一类偏于细美之物。它的场面热烈,色彩富丽,但由于结尾四句的反跌,热烈和富丽反而引向空虚和幻灭。两诗在意向和手法等方面的不同,也值得我们结合它们对思想内容表达功能加以比较。

  不管怎么说,李白和李贺,都是唐代最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他们像彗星一般掠过诗国长空,使当代与后代无数人为之惊叹、倾倒。其诗歌千百年来,传诵不衰。无论是李白的痛快淋漓直抒胸臆还是李贺的外冷内热旨寓篇外,他们在诗歌史上都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有着崇高的'文学地位。虽李贺缺乏李白那种胸襟气质与才气,但他们两人的《将进酒》都是诗歌王国里的两朵奇葩,熏陶影响感染着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墨客,令后世之人折服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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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析】:

  《将进酒》属汉乐府《鼓吹曲·铙歌》旧题,内容多写宴饮游乐。诗中表达了对怀才不遇的感叹,又抱着乐观、通达的情怀,也流露了人生几何当及时行乐的消极情绪。但全诗洋溢着豪情逸兴,取得出色的艺术成就。

  李白咏酒的诗篇极能表现李白的个性,这类诗固然数长安放还以后所作思想内容更为深沉,艺术表现更为成熟。《将进酒》即其代表作。

  《将进酒》原是汉乐府短箫铙歌的曲调,题目意绎即“劝酒歌”,故古词有“将进酒,乘大白”云。诗人这首“填之以申己意”(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诗》)的名篇,约作于天宝十一载(752),李白当时与友人岑勋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颍阳山居为客,三人尝登高饮宴(《酬岑勋见寻就元丹丘对酒相待以诗见招》:“不以千里遥,命驾来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岭宴碧霄。对酒忽思我,长啸临清飙。”)。人生快事莫若置酒会友,诗人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萧士赟)之际,于是满腔不合时宜借酒兴诗情,来了一次淋漓尽致的发抒。

  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读者迎面扑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颍阳去黄河不远,登高纵目,故借以起兴。黄河源远流长,落差极大,如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大海。如此壮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穷极,诗人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语带夸张。上句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下句写大河之去,势不可回。一涨一消,形成舒卷往复的咏叹味,是短促的单句(如“黄河落天走东海”)所没有的。紧接着,“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说前二句为空间范畴的夸张,这二句则是时间范畴的夸张。悲叹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伤老大,却说“高堂明镜悲白发”,一种搔首顾影、徒呼奈何的情态宛如画出。将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过程说成“朝”“暮”间事,把本来短暂的说得更短暂,与前两句把本来壮浪的说得更壮浪,是“反向”的夸张。于是,开篇的这组排比长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衬作用──以黄河的伟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这个开端可谓悲感已极,却不堕纤弱,可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同时也是由长句排比开篇的气势感造成的。这种开篇的手法诗人常用,李白如“弃我去者,咋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宣城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沈德潜说:“此种格调,太白从心化出”,可见其颇具创造性。此诗两作“君不见”的呼告(一般乐府诗只于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诗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强。诗有所谓大开大阖者,此可谓大开。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悲感虽然不免,但悲观却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来,只要“人生得意”便无所遗憾,当纵情欢乐。五六两句便是一个逆转,由“悲”而翻作“欢”“乐”。从此直到“杯莫停”,诗情渐趋狂放。“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梁园吟》),行乐不可无酒,这就入题。但句中未直写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对月”的形象语言出之,不特生动,更将饮酒诗意化了;未直写应该痛饮狂欢,而以“莫使”“空”的双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陈,语气更为强调。“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似乎是宣扬及时行乐的思想,然而只不过是现象而已。诗人“得意”过没有?“凤凰初下紫泥诏,谒帝称觞登御筵”(《玉壶吟》)──似乎得意过;然而那不过是一场幻影,“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又似乎并没有得意,有的是失望与愤慨。但就此消沉么?否。诗人于是用乐观好强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一个令人击节赞叹的句子。“有用”而“必”,一何自信!简直象是人的价值宣言,而这个人──“我”──是须大写的。于此,从貌似消极的现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内的一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积极的本质内容来。正是“长风破浪会有时”,为什么不为这样的未来痛饮高歌呢!破费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又是一个高度自信的惊人之句,能驱使金钱而不为金钱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们咋舌。诗如其人,想诗人“曩者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上安安州裴长史书》),是何等豪举。故此句深蕴在骨子里的豪情,绝非装腔作势者可得其万一。与此气派相当,诗人描绘了一场盛筵,那决不是“菜要一碟乎,两碟乎?酒要一壶乎,两壶乎?”而是整头整头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决不甘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么豪壮的诗句!

  至此,狂放之情趋于高潮,诗的旋律加快。诗人那眼花耳热的醉态跃然纸上,恍然使人如闻其高声劝酒:“岑夫了,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几个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诗歌节奏富于变化,而且写来逼肖席上声口。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对手,不但“忘形到尔汝”,诗人甚而忘却是在写诗,笔下之诗似乎还原为生活,李白还要“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以下八句就是诗中之歌了。这着想奇之又奇,纯系神来之笔。

  “钟鼓馔玉”意即富贵生活(富贵人家吃饭时鸣钟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诗人以为“不足贵”,并放言“但愿长醉不复醒”。诗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转而为愤激。这里不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当位至卿相,飞黄腾达,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说富贵“不足贵”,乃出于愤慨。以下“古来圣贤皆寂寞”二句亦属愤语。诗人曾喟叹“自言管葛竟谁许”,所以说古人“寂寞”,也表现出自己“寂寞”。因此才愿长醉不醒了。这里,诗人已是用古人酒杯,浇自己块垒了。说到“唯有饮者留其名”,便举出“陈王”曹植作代表。并化用其《名都篇》“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之句。古来酒徒历历,何以偏举“陈王”?这与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开,李白心目中树为榜样的是谢安之类高级人物,而这类人物中,“陈王”与酒联系较多。这样写便有气派,与前文极度自信的口吻一贯。再者,“陈王”曹植于丕、叡两朝备受猜忌,有志难展,亦激起诗人的同情。一提“古来圣贤”,二提“陈王”曹植,满纸不平之气。此诗开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实全篇饱含一种深广的忧愤和对自我的信念。诗情所以悲而不伤,悲而能壮,即根源于此。

  刚露一点深衷,又说回酒了,而且看起来酒兴更高。以下诗情再入狂放,而且愈来愈狂。“主人何为言少钱”,既照应“千金散尽”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的豪言壮语:即便千金散尽,也当不惜将出名贵宝物──“五花马”(毛色作五花纹的良马)、“千金裘”来换取美酒,图个一醉方休。这结尾之妙,不仅在于“呼儿”“与尔”,口气甚大;而且具有一种诗人一时可能觉察不到的将宾作主的任诞情态。须知诗人不过是被友招饮的客人,此刻李白却高踞一席,气使颐指,提议典裘当马,几令人不知谁是“主人”。浪漫色彩极浓。快人快语,非不拘形迹的豪迈知交断不能出此。诗情至此狂放至极,令人嗟叹咏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犹未已,诗已告终,突然又迸出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开篇之“悲”关合,而“万古愁”的含义更其深沉。这“白云从空,随风变灭”的结尾,显见诗人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观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笔不办。

  《将进酒》篇幅不算长,却五音繁会,气象不凡。它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诗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这诚然与夸张手法不无关系,比如诗中屡用巨额数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万古愁”等等)表现豪迈诗情,同时,又不给人空洞浮夸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实深厚的内在感情,那潜在酒话底下如波涛汹涌的郁怒情绪。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绝去笔墨畦径”之妙,既非?刻能学,又非率尔可到。通篇以七言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极参差错综之致;诗句以散行为主,又以短小的对仗语点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马,千金裘”),节奏疾徐尽变,奔放而不流易。《唐诗别裁》谓“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此篇足以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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