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神奇瑰丽的诗歌世界

时间:2020-11-18 12:22:21 李贺 我要投稿

李贺神奇瑰丽的诗歌世界

  唐代诗人李贺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诗篇,为百花齐放的唐代诗坛增添了一抹神奇瑰丽的色彩。总的来看,其神奇瑰丽的诗歌世界主要包含光怪陆离的色彩、波谲云诡的意象和错彩镂金的修辞三个部分,向我们展示出了一个李贺所独有的奇特的世界。

李贺神奇瑰丽的诗歌世界

  唐代诗人李贺是一位百年难遇的奇才。他的人生虽然短促而不幸,却留下了不少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诗篇,为百花齐放的唐代诗坛增添了一抹神奇瑰丽的色彩。古今诗论家都对李贺的诗歌做出了高度的肯定。《唐诗纪事》卷四十五引唐代诗人张碧之语评价:“尝读李长吉集,谓春拆红翠,霹开蛰户,其奇峭不可攻也。”杜牧在《李长吉歌诗叙》中热情洋溢地赞颂道:“荒国淫殿,梗莽邱垄,不足为其怨恨悲愁也;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现代著名文论家钱钟书也在《谈艺录》中表示,“长吉穿幽入仄,惨淡经营,都在修辞设色”,“长吉词诡调激,色浓藻密”,“幻情奇彩, 前无古人”。从这些评论里我们不难发现李贺文学创作的高超技艺,他那独树一帜、变幻神奇的诗技为我们提供了无限想象的空间。总的来看,其神奇瑰丽的诗歌世界主要包含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

  一、光怪陆离的色彩

  一部《李长吉歌诗集》中,随处可见无数闪耀着奇光异彩的词语。如玉蟾蜍、玉宫、玉壶、玉瑟;金槽、金鹅、金泥、金翘;银湾、银灯、银箭、银壶;绿鬓、寒绿、小绿、细绿;红镜、红旗、愁红、团红;紫丝、紫云、紫陌等等,纷然杂沓,扑眼而来。在“诗鬼”李贺的诗歌世界里,物象的名称不重要,形状姿态也不重要,被突出渲染的往往是它们的色彩。他喜欢用“新翠”指代春柳,如“新翠舞衿净如水”(《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三月》),也喜欢用“愁红”指代荷花,如“愁红独自垂”(《黄头郎》);还喜欢用“空绿”、“圆苍”、“空白”指代天空,如“甘露洗空绿”(《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五月》)、“圆苍低迷盖张地”(《吕将军歌》)、“空山凝云颓不流”(《李凭箜篌引》)。虽然我们在别的诗人的作品中也能找到纯用色彩词直指事物本体的情况,但都不像李贺这样竭力镶嵌,用之不厌。

  同时,李贺所使用的色彩虽然很多,但占据主导地位的却通常都是冷色调。描绘“冷绿”时,诗人写道“颓绿愁坠地”、“寒绿幽风生短丝”、“走马捎鞭上空绿”,表现“冷红”时,诗人写道“飞光染幽红”、“班子泣衰红”、“愁红独自垂”、“堕红残萼暗参差”、“椒花坠红”、“冷红泣露”。从创作心理上分析,李贺的这番刻画显然是蕴含苦心的。就像诗评家顾随所说“平常人写凄凉用黯淡,而能用鲜明调子写暗淡的是以天地之心为心——惟有天地才能以明写暗,如秋是衰败的季节,但我们感受到的却是明亮的黄红”[1],诗人将个人的不幸扩展到整个世界,从而能够对人生展开深沉地观照。李贺笔下光怪陆离的色彩就是理想破灭后的挽歌和哀鸣。

  二、波谲云诡的意象

  为了描绘自由奔放的想象,李贺不惜上穷碧落下黄泉,驱动花草林木、鸟兽虫鱼,勾画天风海涛、云山雾沼,凝聚日月星辰、雨雪霜露,或联想、或象征、或夸张、或隐喻、或铺描、或暗示、或飞白、或通感, 形成狂放热烈而又奇幻险峭的艺术风格。因其狂放热烈, 所以意象繁复, 又因其奇幻冷峭, 所以意象表现出波谲云诡的特色。

  以《李凭箜篌引》一诗中的意象为例,“空山”、“凝云”、“冷光”、“老鱼”、“瘦蛟”、“寒兔”等意象都是形容词加名词构成。细究起来,似乎物象的.展现多在名词上体现,而情感(意)的表达则多由形容词来完成。与此同时,诗人也多喜欢用搜肠刮肚、精心挑选的动词与古怪奇绝的状物词语相结合, 营造一种狠透、刺目、瘦硬、坚脆的独特效果。如“一双瞳人剪秋水”(《唐儿歌》)、“研取青光写楚辞”(《昌谷北园新笋四首》其二)、“金虎整裘喷血斑”(《梁台古意》)等等,或幽凄冷艳,或惊心刺目, 大都是一种诡谲的审美形态。

  此外,李贺诗中的意象还体现出强化意、虚化象的特征。以“南山何其悲, 鬼雨洒空草”(《感讽五首》其三)一句为例,“鬼雨”这一意象显得十分特别。如果是“冷雨”、“微雨”或者“大雨”,我们都不难该物象所承载着的哀伤、忧愁、悲哀之意。而虚无缥缈的“鬼雨”呢?它已经不是客观世界中的物象了,而是经过李贺主观世界改造之后的另类物象,深深地打上了诗人情感的烙印,意象中“象”的存在早已经被“意”的浓度所掩盖。在李贺的诗歌世界里,“象”仅仅是一种载体,“意”才是不折不扣的读者思维飞向艺术化境的“鹊桥”,甚至这“鹊桥”本身也是由诗人的主观情感和意志所构成的。

  三、错彩镂金的修辞

  李贺热爱运用繁复的修辞,诗歌中的比喻、通感、夸张、象征俯拾皆是,显示出错彩镂金的特点。

  就通感而言,李贺非常善于捕捉瞬间感受, 创造出奇特的画面。如《金铜仙人辞汉歌》的“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一句,由白而光亮的“清泪”感觉到了凉意,由凉意感觉到了悲凉,比作“铅水”又增添了一种沉重感,创造了复合的通感效果。再如“秦王骑虎游八极, 剑光照空天自碧, 羲和敲日玻璃声, 劫灰飞尽古今平”之中,诗人的发散思维由明亮的太阳联想到纯净的玻璃,又从玻璃自身的质地联想到了其清脆的声音,是听觉、视觉、触觉的叠加运用。其想象之大胆, 联想之奇妙, 实属少见。

  就比喻而言,李贺运用比喻常常富有不同流俗的想象。“隙月斜明刮露寒”(《春坊正字剑子歌》)一句用“隙月”比喻宝剑狭而长, 就象云隙中射下来的一抹月光;“夜天如玉砌”(《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七月》)则将月夜天空堆积的云层比为玉石砌成的台阶,均是能使一对象与另一对象建立起超越原对象自身含义的关系,营造出了一种意在言外, 回味无穷的审美境界。

  总而言之,李贺的诗歌给人的突出印象就是神奇瑰丽。其创作具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所以自成一家”[2]。诗人挣脱了所有理性的桎梏, 用令人目眩神迷的艺术之光穿透了时空的疆界, 向我们展示出了一个奇特的世界,而这个神奇瑰丽的诗歌世界也为英年早逝的李贺在中国诗史上赢得了独一无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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