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乎其中,得乎其下

时间:2022-05-17 12:55:55 杂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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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乎其中,得乎其下

  《取乎其中,得乎其下》透彻地分析网络写手们对于文字复杂而又矛盾心理的同时,也剖析了自己内心对文字的那份用心,是一篇反映当今网络文学现实,值得深思的好文。

  一

  孔子曰:“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言简意赅,毋庸赘言。

  网络与其说是情感交流宣泄的平台,不如说更是文字爱好者宣泄张扬肆意的领地。上在文学泰斗之高,下至通俗有色卖文为生之下,他们是不屑在这虚幻的网络与一些虚幻的人为伍以外,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竟然都是我们这样一些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文字爱好者。

  齐聚一堂,本就物以类聚,可是仍然有许多不平。

  “取乎其上者,得乎其中。”这些是网络中的高人,他们即郁闷着纸媒世界的高墙深院,难以自由进出;又郁结一份在鱼龙混杂里的苦闷。离去不舍,留下难堪。毕竟现在是一个文学不值钱的年代。

  而取乎其中则,得乎其下。这样到也是少了些许郁闷,多了一点洒脱,这一类人的文字虽然没有那些取乎之上的自命不凡,终于还是有一份可以任意挥洒,涂抹心灵块垒的自如,眼见周围总总林林,有倾慕者面露羡慕之色,在自己是怡然自得,在关注者许是愉悦,在取乎其上者,也许是对他们心灵的折磨。他们经常是愤愤不平的,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焦虑与不屑兼而有之。

  然取乎其下者,则无所得矣。因为这无所得,却就是一张白纸。一棵枯苗,一个饿汉,什么都是美图;什么都是甘霖;什么都是饕餮盛宴。看见谁的好文章都一律的欢呼跳跃,各种表情一股脑向你倾泄,令取乎其上则气馁,取乎其中者忘乎所以。

  鄙人自诩取乎中者。终日招摇在网海之中,美其名曰无所事事,或者就沉湎于几个拥趸中自鸣得意也未可知,这于取乎其下者没有什么?取乎之上者看了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网上网下,谆谆教导者时而有之,如若难解心头之恨,也会在取乎其中则正洋洋得意之时给一个当头棒喝。也只好诚惶诚恐请教,必然谆谆教诲之。

  一自诩歌词了得之人,就说我在歌词上可以造就,耐心指导之余还买了本子,天天做作业,可怜我一个半大老婆子天天写来画去,终于还是不得要领,放弃时让此人长叹短吁。又一个诗词大家,鄙弃我对古典诗词不恭,要我学习,我感觉困难,却又几分不舍词的妩媚,弱弱地祈求:我加一个“仿”是可否?“不行”。如此斩钉截铁,仿佛诗歌的麦田最后的守望者,心里就抵触了。又有,老师出身吧,精益求精,我的文章一概否定,就感觉一种灭顶之灾降临:我应该怎么办?还有认为我散文还马虎,诗就不伦不类,结论是老老实实地写散文,言下之意我想是不要让我贻笑大方。

  这样的情形让我需要好好想想。得出的结论如下:

  我取乎其中,有可堪造就深化提高之处,不然不会有如此好事之人,其用心也良苦,这让人欣慰。

  因为取乎其中,文笔尚可,不是那样不堪入目,又如此清闲如此高产,如此之让流毒这样天天连篇累牍地倾泄,感觉有玷污文学之嫌了。所以必口诛笔伐。

  再,个中原因似乎不能畅所欲言了。

  我的见地如下:

  一个文字爱好者应该孜孜以求,我却被灿若繁星的文学社团吓得退避三舍。原来一点点的宏图大业,在看见光江山就有2万作者的加盟,还有多如牛毛的文学团体遍布网络,于是给自己定位,娱乐为上,宣泄为主,摆正心态,看文不看人,谁都知道我不怀觊觎龃龉之心。再,因为还有些许自信,文字但求思想境界与新颖,外在形式不是不想追求,似乎也有点力不从心,总是想网络世界宣泄自己的情感为要,形式与文采都是听天由命与生俱来的东西。不是学习可以解决的问题。雁说:“牧歌没有什么文化耶!文字这样好,我说:“天赋。”天赋这东西微妙且不能为外人道。这是在曲意宽慰自己的不思进取吗?故妄存之。

  有人说:对文字当有敬畏之心,注意,这里用了一个“畏”字,让人忐忑且战战兢兢。取乎其上者,就这样敬畏着文字,因此文字少而精。我以为,取乎其上者怀敬畏之心,引领网络文学之先河,这样精妙文字无可厚非也非常必要。我们这些取乎其中者或取乎其下者敬爱则可。本来就半生不熟的文字,半明不白的笔力,半懂不懂的文法,最要紧的就是在这一块得天独厚的自由天地纵横陂扩,任意游弋,如果仍然畏手畏脚,又怎么进步?我们不可能莫言之导师类字字珠玑,行动就小心翼翼,怕稍有闪失会殃及声名,我们有什么?要什么?这无钱无名的虚幻世界,要一份愉悦快乐直抒胸臆就是了。

  另,文风,文法不需要成为我们愉悦的禁锢,格律不对又怎地?谁也不会从我们的诗里学习创作方法,不过是看故事看文笔看描写或者想看一点隐私,也都是确实,所以四不像又有什么?四不像也是一种东西,比如我的诗就是四不像,别人看见灵巧我看见柔媚,它很及时妥帖地安置了我惴惴不安的心即可,我还要什么?莫非我拘谨着自己的心意,字斟句酌着文词修饰,格律传统,敬畏着一颗心迟迟不敢下笔,不知道喜欢的文字于我还有何用?等着我修炼成师,我的心境又不知所云了。

  有点牵强附会,有点自圆其说,有点自不量力,有点不知高下。但是我明白朋友一份怜惜之心,一份爱才之意,假如我还有一点点叫才的东西。但是我更知道,这个世界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说修炼自己是好高骛远,其实我是想随遇而安。好在我不文人相轻,看谁的文章我都看见比我高妙的地方,有人觉得我在虚高,无原则赞美,我想说不是这样,人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特点,永远倾慕文采人品德艺双馨的人,这是我的一贯态度,其实我为自己这样的胸怀心存欣慰。

  已经就是取乎其中,就安安稳稳守着这点所得,生活中的感慨可以一挥而就,感情的旖旎可以快意滥觞,还有几个关注者艳羡的目光,足矣!

  爱文字可以如爱自己,

  爱自己可以爱的随意,

  不想爱自己这样深,

  也不想爱文字这样彻,

  我毕竟取法其中,只能得法其下。

  人如此,文字亦然。

  二

  刚进轻舞做编辑,以为是学生时代老师给学生改作业:要肯定成绩,找出缺点,指出前进方向。轻舞高层看了含蓄地说:不能这样,鼓励为主,不能打击作者的积极性,缺点小窗去说。我一下子醒悟了。

  老师的改文章,肩负着学生的成长进步,这样有了真才实学才能应付一生的生活挑战;纸媒投稿,因为是金钱交易,即要注重文章品质,还要注重社会效益,一定要做到钱物两讫,收支平衡,尚有盈余,编辑马个脸,横挑鼻子竖挑眼,指指点点可以理解。而我们?在做什么呢?

  我们首先不在这里学习谋生的本领了,生活的好与坏,都已经让社会定夺,或者也已经天注定。其次也更不能在这里讨生活,这毋庸置疑。

  我们天天流连网络到底是为什么?清闲者说打发时间;忙碌者也是忙里偷闲;不忙不闲者也天天在网上流连。其实都是为了一份心情,一种不甘,一点理想,一缕悬念。就像爱上一个人,爱上了这个文学,欲罢不能就是我们一生的常态。

  不要说我才不在乎有人看没人看,且住,不想让人看,你可以设置,可以私密。不要说人家的点赞与否你不在乎,私下里一天不知道看几遍。不要说你进了社团不在乎什么精品,那一个红豆豆虽然颜色有深有浅,品质有浓有淡,挂在谁的名字下,心里都是小小的甜。

  不要说我们什么也不要,只是因为网络只能给予这么多,我们都知道我们想要的是:抱团取暖。

  你来我往地观看,一点点出乎意料的赞叹,就一个虚拟的大拇指罢,心里都是微微的舒坦。人要是只需要温饱多好!但是人如果只知道温饱就没有了做人的甘甜。不然为了让别人喜欢看看,我们这样的曲意旖旎,这样孜孜以求,这样不离不弃,这样心有不甘。这就是为人的无奈,这也是做人的苦甘。

  人啊!谁说得清楚自己的悲与喜,谁又明白自己的酸与甜。近生隙,远轻叹,只能像两只刺猬,保持一段若即若离的人生安全线。

  因此明白,人们在网上流连,不是学习,不是进步,不是谋生,只是寻求一点点慰藉与温暖。

  前几天,去一个社团发表了一篇有点自鸣得意的诗歌,编辑寥寥数语,一看就是匆匆敷衍,临了还有点不能接受的微词,当即决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敷衍,匆忙,这是反感的原因,但是最深层的原因是他的批评。一种不能接受的没有一点含金量的批评,不如沉默。不是不能接受批评,纯曾经这样说我:健姐,你的文写得有深度,你语言功底比我好。我没有底蕴,千篇一律,只是你有时候抒情多了点,要用情节说话,会更完美。看了以后,如醍醐灌顶,反复咀嚼,感念不忘,身体力行。看文章时一般读者可以沉默,我们忝称编辑怎么办?知道了作者发文的初衷,也知道自己的分量,知道这个纯心情的平台不过是人们情感流露的宣泄地,心灵寻求慰藉的伊甸园,有什么理由让作者一颗渴望的心,在我们这些并不比作者高明的所谓编辑面前,连一个熨帖之处也找不到?而听我们一些不知所云的唠叨?其实谁都是精挑细选了自己的所爱呈上,虽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作者一颗殷勤之心我们当得领会,说到底我们都是取乎其中者。寒凉的社会,尤其是寒凉的文学之路,还有谁能稍许侧目、留步?滚滚红尘中,就是我们这一点点的爱好,有几个敢高声喧哗,高声喧哗又有几人听?

  好在我们有了网络,好在我们聚在了一起,如果不能抱团,若即若离地相互张望,知道自己自以为是的这点高雅有人真情相顾,不是生活中的不屑抑或还有一丝奚落的目光和口吻,就已经感觉如聆天音了。

  谁叫我们偏偏爱上这一无是处的文学。

  因了网络这爱好有了一点高大上;因了这爱好生活里面除了必须,还有了一些做人的自然;因了这蓊郁的夏之绿的蓬勃,每一天都是向往。

  所以啊!在这一池春水里荡漾的我们,撩几滴浪漫的浪花;抛几束时令的花草;洒一点芳香的红酒;奏几曲悠扬的音乐,如果再揉进几缕爱的缠绵,此生夫复何求?

  我们都是芸芸众生一员,生活都在水深火热里煎熬,彼此宽慰好了,说什么是与非,曲与直,好与坏。看见好文章由衷赞叹,一般的报以微笑,让人在苦难之外,心身有一休憩之地足以。还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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